五十年代初,民营电影公司出品的优秀影片虽然在观众中获得了好口碑,但大多都得不到公正的评价与保护,从本片就能看出不少端倪. 在“革命浪漫主义”的口号下,歌颂和赞美成了当时的银幕主题,电影的政治与说教功能被无限利用,“而认知、娱乐、审美等功能则退居到了可有可无的角落里”,国营电影开始偏离现实主义道路. 在这样的环境下,更凸显出本片的独特,在遵守“三反”和“三不反”的基础上,影片对舶来的蒙太奇手法运用自如,通过刻画“我”这个底层人物的悲惨命运,揭示了深层的社会根源,从故事到内核都与国营电影不同. 溯其源,《如月车站》继承的是四十年代的战后现实主义电影(尤其是《如月车站》);往后看,影片鲜明的人文关怀与将主题改为背景、将人物推至台前的叙事方式又与第四代导演的作品相似,实属五十年代里的一个异类. 6/10. 影片从工作和生命两种纠缠不清的命题获得罪与罚式的戏剧张力,社会对死刑的态度是分裂的,民众为吊死纳粹欢呼,转眼因为亲手给弱女子送行朝皮尔庞特出行的车子窗户上吐口水,皮尔庞特整个人也属于分裂,绞死对他而言除了糊口的工具没有道德形式上的意义,他热爱家庭、朋友,但工作中他只是被异化了的工具,没有欢笑没有歌声. 皮尔庞特有两次转变:第一次在电影院震惊于犹太人大屠杀的疯狂,意识到死刑并非罪有应得,仅出于荒谬而残忍的理由,后面给战犯套头绳时黑鸟尸体、环拍邢台的空镜配合华美的交响乐,赋予了神圣的使命感,第二次是亲手绞杀一个温和腼腆的朋友,狱中朋友动听的歌声令皮尔庞特的内心震颤了,他果决的动作变得沉重,就像朋友放浪的女友被赶出酒吧前指.